【槍彈v3/王最】巫の藥
*[祭司]王馬小吉 x [偽巫師]最原終一
*悶、微日常(?)。
*OOC歸我,角色屬於他們自己。
*背景: 借用中世紀獵巫事件。
*劇情大略: 巫の刑時間線之前的一小段日常事件。
*悶、微日常(?)。
*OOC歸我,角色屬於他們自己。
*背景: 借用中世紀獵巫事件。
*劇情大略: 巫の刑時間線之前的一小段日常事件。
「好痛嗚嗚嗚……」
「再忍一下下就好了,嗯?」
最原舀起一勺膏藥塗抹在男孩的手臂上,通紅的刺痛處傳來了些許涼意,男孩的身子輕顫了一下。
「涼涼的呢……」
「是啊,有弄疼你嗎?」拉開繃帶一角,最原低下頭蓋上抹有藥膏的區塊,一圈一圈細心地包紮起來。
「沒有……」男孩看著被完善包裹起來的手臂,抬起頭露出了稚氣的笑容,「謝、謝謝大哥哥!其實大哥哥也沒有那麼陰沉嘛!」
——陰、陰沉……?
最原看看四周的藥園,無奈地笑了笑。
「以後不要爬那麼高,很容易摔傷的。」
男孩眨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又轉。
「你母親沒和你說過嗎?」最原想了想還是決定好好告訴這孩子,隨便攀爬隔離藥園的木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爬那麼高不慎摔下來嚴重了點可不是只有今天這樣喔,乖乖聽話的話——」
「不!母親說這裡的主人會種植一些怪異的植物,要我小心,說不定大哥哥是巫婆!」
——巫……
「巫婆是指女性……可是我是男生喔,和你一樣都是男性。」
「誒——反正都是邪惡的妖怪!」
苦笑了下,最原拍了拍男孩的背,輕聲道:「好了,該回去囉。太陽下山後還沒回家的話家人會擔心的。」
男孩抬頭直直盯著最原的臉,然後嘻嘻嘻地笑了一下。
「大哥哥我還可以來玩嗎?這裡的植物都好酷喔!下次可以告訴我它們是什麼嗎?」
有些招架不住男孩那期盼的眼神,最原左右盼了下,有些慌亂地壓低聲音。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經過你母親——」
「嘻,那就這麼說定囉!掰掰——」
「等……」
一瞬間溜得不見人影。
最原無措地站在原地,許久後嘆了口氣。
「最原醬就是人太好了吶。」
「王、王馬君?」
一轉身就看到王馬倚靠在屋牆上,朝自己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
「你……你怎麼……」
有別於之前一身白衣長袍的穿著,這次王馬穿的是全身漆黑的緊身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語氣和往常一樣漂浮,笑起來卻有種怪異的感覺,半靠在牆上的姿勢也讓人有些在意。
最原疑惑地走過去,在看清楚後臉色整個變了。
「你受傷了?還有血的味道為什麼那麼——」
「啊啊——別在意別在意……嘻嘻,最原醬介意我進去打擾嗎?我看到最原醬有兩個呢。」
「什、什麼兩個,你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殘影吧!快進屋子裡去!」
上前托住差點滑落地面的王馬,最原扶著人進了屋裡。
經過一番折騰後終於處理好王馬的傷口,看著血跡斑斑的布料和棉絮,最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你到底怎麼回事,最近這段時間也是,總是……」
「尼嘻嘻,最原醬在擔心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是的,我很擔心你。」
最原露出了困窘的表情,好像對於自己說的話感到不自在而撇開頭,微低著頭刻意讓頭髮遮住自己的臉。
有些意外最原竟然這麼輕易就招認了,王馬輕笑了幾聲,然後才發現對方因髮絲垂至臉頰而裸露出來的耳根子已經紅得鮮明。
「噗,哈哈哈最原醬,你在害羞嗎?」
聞言,最原全身僵了一下,接著用著有些困擾的語氣說道:「王馬君,我是真的……那個傷口是利刃劃過的吧?你被人刺殺嗎?」
果然沒有得到解答,王馬朝最原露出了可惡的溫柔笑容後,眨了眨眼閉口不談。
早就知道這傢伙會是這個反應了,最原無奈地走到書桌前,桌上的蠟燭幾乎熔解成油,只剩下些微的火苗在上頭顫晃著,把方才因慌忙離開而隨意攤開的書籍闔上,然後又點上了新的蠟燭。
「不過呢,最原醬。」
被突然這麼呼喚,最原疑惑地轉頭。
「比起我的事情,我覺得你比較需要注意的說。」
——啊啊……是在說剛剛幫男孩包紮的事吧……
「我覺得那件事情我們可以不用討論的……不管幾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誒——可是我覺得很重要耶,你也知道現在教廷有多可惡,隨便安個罪名給你就可以上刑台了喔。」王馬輕叩了下木桌,轉頭與最原對視,「最原醬太善良了一不小心就會吃虧的。」
……你自己不就是教廷的人嗎?
最原很想這樣回他,但是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
「難道你還希望我像巫師那樣邪惡一點?」
王馬愣了一下,隨後立馬露出了訕笑。
「最原醬真是的,我怎麼會希望你變成邪惡的大壞蛋呢~我最愛的就是善良的你了!」
「剛剛不是說不要那麼善良……」
「當然是善良的最原醬最好了,但是如果能夠再自私一些些就更完美了喔!」
——這是教廷之人該說的話嗎……
最原搖了搖頭,無奈地開口。
「那孩子受傷了,我這裡只剩下自製的藥膏。」
——王馬君,我並不想搞到最後連自己都當不成……若是到了最後連看著有人受傷都還可以像沒事人般冷眼旁觀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太悲哀了不是嗎?
懷著不切實際的可以把自己想法傳達給對方的希望,最原抬頭擺出了認真的表情,卻沒想到原來王馬早已盯著自己看了許久。
那是很少有過嚴肅的表情,最原嚇一跳趕緊扭開頭,而對方那雙紫眸一閃而過的深邃光芒卻還殘留於自己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如果,如果不努力抑制的話,或許會……向下沉淪、向下沉淪、沉淪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可怕域境吧。
「吶,最原醬。」不知是不是想要打斷最原腦袋裡越來越深沉的想法,王馬沉下了聲音,「聽說過Dice嗎?」
最原感到不解,這個時候提到它有什麼用意嗎?
若這是王馬的目的那他確實成功了,最原中斷了方才不斷質問自己的思緒轉而在腦中搜尋關於Dice的事情。
「呃……近期鬧得很誇張的異教地下組織?」
「啊啊——最原醬果然知道呢,最近我可是被折騰死了。」又回到了平時的語調,王馬雙手放在腦後,無聊似地左右晃了晃。
「……很嚴重嗎?」考慮到對方應該是教廷的人,恐怕也躲不了處理這檔的事情上。
「嗯——是有些麻煩啦,不過沒問題唷——」看著顯露擔憂神情的最原,王馬輕笑道:「所以最原醬忍一段時間,再忍一下下就好了。」
「什麼?」因為最後一句的音量非常小,最原依稀能夠聽到幾個字眼,但是卻不怎麼明白其中的意思。
「尼嘻嘻,沒事沒事~最原醬最近乖一點的話,啊……乾脆出去旅行一段時間吧!」
「王馬君……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眼前王馬愉快地笑著,最原無奈地發現自己好像已經越來越習慣他這樣跳痛的思維了。
*
夜晚將至,天空逐漸染黑。
最原伸手在外頭探了下溫度,走到書桌前再添上幾根蠟燭。微爍的燭光讓屋子在夜晚裡顯得突兀,最原闔上木窗,把窗簾也拉了密實。
或許是傷患的關係,王馬很快就陷入了熟睡,最原看著時間好幾次想著把人搖醒,不回教廷真的沒問題嗎?抱持這個疑惑,卻在看到王馬疲憊的沉睡臉孔時又退了回來。
——就這樣讓他好好休息吧……待在教廷那樣嚴謹的環境裡,想必王馬君也累壞了吧?
從衣櫃裡抽出許久不用的薄被,最原輕輕地蓋在王馬的身上,希望這樣能夠隔絕掉夜晚更甚的涼意。
翻開到上回閱讀的書頁,藉著燭光最原拾起筆繼續整理之前中斷了的藥草筆記,前段時間實驗了些創傷用的調製藥,感覺效果不怎麼好,或許再加些其他東西……
時間流逝得飛快,天空泛起了白魚肚漸漸轉亮,清晨早起的鳥兒攀上枝頭鳴了幾聲,不知不覺睡著了的最原輕顫了下眼皮後緩緩地睜開雙眼。
夜轉白的涼意在空氣中輕觸著肌膚,沁入了讓最原感覺到冷覺的溫度,直起身後披在自己身上的布料滑落下去,最原恍惚地看了看地板上的東西,過了會才意識到那是昨晚自己蓋在王馬身上的薄被。
——王馬君……?
腦袋還有些迷糊,最原站起身把地板上的薄被撿起後走出隔間,沙發上應該躺著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上頭長時間被壓迫的痕跡卻沒有因此消失,從凹陷已經稍微恢復膨起的模樣看來王馬應該是已經起來一段時間了。
——離開了嗎?果然還是那麼特立獨行呢,王馬君……
稍微壓抑了下油然而生的空虛感,最原苦笑著自己這樣幾乎快要暴走的情感。
——不知道傷口有沒有好些……
最原愣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果然沒救了呢,這樣的自己。
吃過早餐後繼續了每日早晨的例行公事,其實就只是很單純的照料、檢查下植物們的狀況,澆完水後順便也把藥園打掃了遍,看著整齊潔淨的場地最原滿意地露出微笑。
——好了,接下來……
轉頭望向屋內,昨天因為王馬的關係室內一片混亂,把那裡也整理下吧,這麼想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有人拜訪的敲門聲。
平常除了王馬以外幾乎是不會有其他客人的,雖然並不是和鄰居完全零互動,但是也不是熟到會來拜訪的程度,很稀奇的早晨呢……最原如此想著。
打開門後,門外站的是一位女性以及緊抓著女性裙擺的男孩,是昨天的那個男孩,他委屈地抽著氣,臉頰以及眼眶都通紅著,看起來應該是正忍著哭泣。
最原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看著女性躊躇的臉色,他遲疑地側身讓了讓。
「呃,請問有什麼事嗎?需要……進屋談談嗎?」
「不、不用了。」女性看起來有些緊張,她慌忙地搖手,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裙擺後的男孩迅速壓下了慌張,她垂下嘴角深深地彎下身子,懇求地開口:「不、不好意思,我兒昨日給您添麻煩了,請您、請您高抬貴手……拜託您放過我的孩子吧!」
「……」
最原一開始還帶著疑惑,但是從女性的話語以及他們的恐慌態度來看……稍微推敲下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完全被認為是巫師了。
恐怕是塗抹在男孩身上的藥膏讓他們誤以為是什麼詛咒術法吧?最原有些沮喪,總感覺自己過去的努力都歸掃為零了……但是還不可以放棄!
「那個,昨日的話……只不過是很一般的治療藥膏,絕對不是什麼邪惡的東西。」
「是、是嗎……」女性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左右掃了掃看起來還是不太能夠接受的樣子。
「是真的!用的藥材和教廷發送的膏藥是同種類型的,稍微考慮到傷口處發紅的情況也有添加一點薄荷……啊啊,不過那並不影響人的身體,倒不如說應該能夠稍微舒緩一些疼痛。」
不小心說得太多了,女性微微張大雙眼後驚恐地後退了兩步,最原還來不及解釋清楚女性便開了口,只不過這次的音量拔了個高,語氣也不自然地微顫著。
「如果真的讓您不滿的話,讓、讓我來吧,孩子是無辜的……」
完全沒聽進去,啊不對,或許應該說她聽不明白嗎?
「……唉,您放心,我沒有對您的兒子下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最原內心感到一絲苦澀,但是面上卻揚起了親切的笑容,「昨天抹在孩子身上的藥膏……用清水沖個幾次就可以洗淨了。」
「是嗎!謝謝您,謝謝。上次祭司前來說您是善良的人看來是真的……或許教廷就是因為這樣才……啊啊那麼,告辭了。」
壓著男孩的頭鞠躬好幾次後,女性牽著男孩緩緩離去,好幾次看到男孩帶著淚水轉頭回望自己最原情緒也好不上哪去。
或許又被誤會什麼了吧?
明明自己一直想要好好地告訴他們:最原終一,只是一名喜歡栽培研究藥草有時候也會閒來無事地用塔羅牌占卜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的平民而已。
到底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為什麼僅僅只是簡單的交流也那麼困難呢?只是想要告訴他們自己沒有惡意、只是希望能夠幫助到他們……
——難道連這點都無法傳達過去嗎?
Fin.